莱格/杨思德。
“世事人无奈,君心我自知”

[吕辽]无间风云

无间风云






吕布被抓的时候张文远警察没去现场。上司关羽打电话给他他也没接。他哪也没去就在家里,买了泡面和王老吉看电视,他一个一个台换过去直到电视机发出抗议的啪啪的雪花点。



他其实早就该换一台电视了,之前吕布来他家的时候曾说他出钱去让他换一台,这台让他看足球都看的不舒服。张辽理都没理他,眼皮都没抬一个安心地洗着他买回来的苹果。吕布见他没回答,也不恼,嬉皮笑脸地凑过来环抱着他的腰,搞的张辽洗苹果都动作不自在,加上今天的事气不顺就没说话。吕布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和内容完全不合比例:“下次别再心软了。这次就算了。”


张文远小警察作为报复晚上做爱的时候狠狠咬了吕布的肩膀一口。血都咬出来了,两个半月形的牙印,他死死瞅着那个牙印一会就马上被吕布搞的死去活来

吕布起身以后伸手摸了摸那牙印只是笑了笑,格外欠揍。然后穿了衣服就走了,出门的时候回了头说我到时把电视放到老地方,你找个时间拿就是。张文远躺在床上眼睛睁着没有动,在心里骂了一句娘,等对方走了之后才从床上爬起来。他将衣柜里他搜到角落头的制服拿出来扔到洗衣机里和床单混在一起然后放了足够大量的洗衣粉,然后靠在墙壁上看它轰隆隆的转个不停。



只有这个时候张文远警察才会觉得自己扒下了那两层皮,在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即不是警察也不是卧底。他是张文远他自己。




关羽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到他手机,再见警察再见的曲子轮番重复在手机里响起。直到它银色狭小的身躯归于死一般的沉寂,张文远吃完了第二盒泡面然后再它打算再一次响起时把它塞到泛着片点葱花的汤汁里。




吕布做爱的时候其实特狠,他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会被他搞死。他吻的时候又格外的具有耐性,一点一点的,咬着他的下巴和耳朵。有好几次张文远受不了了想妈的这样下去总要被他搞死干脆一枪毙了他算了。结果刚想破口打骂就被男人的嘴堵住,肩膀压的实实的。他死命掐他的手臂直到掐出血来。他想说我是警察。他看着男人满是胡渣的下巴恍惚的想我是警察我是警察可我现在怎么躺在这。



张文远是吕布最得力的手下,这天底下谁都知道。他最拿手的绝活是顺手抄两个板凳在干群架的时候堵在门口,屋子里面的人即使拿西瓜刀也一个都别想出去。

吕布曾拍着他的肩膀说文远有你在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他笑着说好。吕布瞅着眼看他笑的和向日葵一样的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等无人的时候就压低了头嘴唇也跟着压了下来。

吕布吻着他的嘴唇模糊地喊他的名字,手急躁的拉开衣服下摆就伸了进去,“文远文远……”他的声音粗哑又急要不是听的多了他真还不知道是在叫自己。甜蜜而短促的,致命的呼喊。




西凉会老大吕布被捕的时候,他的得力手下张文远没有在他身边。



张文远警察用的是最坚实耐用的Samsun手机。吕布送他的,质量保证之一就是浸在泡面里偶尔也会像便秘一样发出吱吱的声响。吕布送他的时候把它塞到他的手里,叼着烟说我打你电话你一定要接,无论在哪里也都给我赶过来。张文远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结果果然吕布打他电话就和唤狗似的,叫小蜜都没那么勤快。



张文远吃完火腿肠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快要撑死了。手机的呼声逐渐微弱。他不用想都知道那头的关羽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又火冒三丈。


行动前一天他就说了。还特意约他出来,一点保密性都不讲。

“这行动你一定要在场。”他严肃地说,一对眼睛招子似的亮,“你要做为证人,当场指正他。让他不再那么嚣张。”

张文远警察想我还指正他你是想我当场被一砖头砸死吧,但他虽然离开警局多年还是知道上头说一就是一的铁律,点了点头。

关羽的脸色稍好了些,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辛苦。等这案子完了后就给你放长假。”

张文远扯了扯嘴角说算了,你就按照之前我要求的,把我调离这个工作岗位得了。

关羽脸板下来的速度比川剧变脸还快。

“怎么。”他声音都拔高了一个高度。“吕……这案子就那么让你费心?”

张文远没有辩驳,只是牵扯着嘴角笑了笑。

“你一定得来,这是命令。你是警察!”

张文远默默地举起手,对着自己的上司敬了个礼:“Yes ,Sir。”




后来直到48小时之后张文远才出现在警局,是被抓去的。他的那些同事以为他是一个落网之鱼,袁术那小子兴奋的不行。他几乎是五花大绑押过去的,一出现在警局一个制服妹子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仿佛恍然大悟似的杀猪一般尖叫起来。马上就出现了一大堆和他同样制服的警察,有人啥都不看冲过来就把他往地下一按。


“老实点!”对方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声音都抖了。“别动。”

张文远苦笑着说:“我是警察。”

“闭嘴。没到你开口的时候!”那明显是个新手,给他上手铐的时候手都抖的不成,结果押到关羽面前,关羽虽然铁青着脸但还好没当场和他发脾气,挥了挥手说松开他,他也是警察。

张文远甩了甩发疼的手腕想,关羽这上司的气度果然比吕布好多了。吕布那家伙……啧啧……


等所有人都出去以后,整个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关羽的一张脸逼的铁青,他声音都像渗了水似的。

“你那天怎么没来?”
“睡过头了。”

“……我打你那么多次手机你怎么都没接!”

“手机掉到泡面盒子里了。”

“…………你!”张文远甚至做好挨关羽一拳的准备,结果关羽手扬到半空停了会回来去摸他纠结的眉心,“算了算了。吕布都抓住了。”他的声音疲惫却隐约带着丝成功的喜悦,“不过你,还不能走。你现在马上去审讯室。”

面对张辽质疑的目光,关羽解释道:“吕布正在审讯室呢。”




他是穿着久违的警察制服到审讯室的。里面的同僚们对他的出现初报以质疑的目光,等他的上司介绍后,这种目光转变为一种更为复杂的,甚至多少带着一些不屑意味的东西。可是现在的张文远已经不会在意这些了。


他的旧老板、主人,西凉会的旧老大吕布就坐在他对面的屋子里,和他以前所见的一模一样,除了胡渣更多顶着两个黑烟圈精神有些疲惫以外没有什么分别。


关羽回头看了看张文远,说:“你就呆在这,不用过去了。”可惜张文远并未因为这个避开了他尴尬处境的指令而感到喜悦。



“所以你还指示你的手下做了什么?”关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去了,相对于吕布的淡定他多少因为喜悦而显得有些激动。“杀人放火?还是抢劫销赃?”

“都是你指示他们做的吧。啊?!”

这话虽然貌似是在帮他脱罪,但张文远警察听起来却稍微有那么些不舒服。

“他们也只能听你的话去做吧?你对他们,反正也只有利用。不是吗?”

大概是因为关羽的声线相较吕布来说,更为尖锐,所以落在耳朵里非常的不舒服。

“他们对你来说也只是工具,不是吗?”



有那么一个瞬间,张文远觉得自己和吕布四目相视了。他甚至产生了片刻的恍惚,但他迅速的反应过来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隔了一个半面的磨砂玻璃呢而且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现在在这边的屋子。

但吕布透过关羽的肩膀,望过来的视线是和他以前,在每一个夜里俯在他身上的男人所注视在他身上的视线相一致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张文远警察看着隔壁屋子里,和他隔着一块半磨砂玻璃的吕布。想,他曾经做了那么一个梦。他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吕布是拉煤的。他有一天放工回家路过建筑工地就看到那么个男人咬着个烟屁股在那边斗地主。两个人对上了眼,回头就好了。没过几天两个人就和老夫老妻似的,偶尔吵吵架拌拌嘴做做爱。谁也不欠谁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吕布还没醒,他翻过身盯着吕布宽厚的背影看了半天,眼睛都看酸了这男人也没从他的美梦中醒过来和他两两相望。






“你以为不回答就能脱罪了吗?我告诉你,别想。我们这次掌握了详细的证据,而且我们还有证人。我告诉你吕布,你这次完蛋了。”



张文远警察觉得自己此刻就出身于他那个小小的4平方米的洗手间,正看着他那个发出隆隆响声的洗衣机,头疼欲裂。



吕布被押出审讯室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张文远刚从关羽的办公室出来。他们之间,如今只隔了那么一条浅白色的长长的走廊。他身上还穿着他几年都没有穿过,被他塞在衣橱尽头的警察制服——他还刚刚洗过。

吕布明显注意到了他,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大概有5秒左右(这是张文远警察估的),又开始往他这边走来。而张文远警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后面是警察的大门,外面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他看他越走越近,所有一切充满了他的视野,他逐渐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好像年轻时候患过的哮喘再次复发。可它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曾以为他会追出去的,或者吕布就那么此刻看见了他会和他说什么,或者……再或者,他会像电影里放的那样,借着走廊的拐角带着手铐劫持了警察逃跑,又或者他那些忠心的手下——高顺他们(张文远不知道高顺早在被捕那天的枪战中死了),会开着悍马一路杀过来出现在警察局门口。

可是什么都没有出现。

这些什么都没有出现。



吕布面对面的经过了他,他没有扯开手链逃跑,他也没有伸手放了他。他甚至连眼睛都没往他这边瞥,嘴角都没动。但是张文远注意到的,吕布路过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皮微微动了一动,睫毛颤了一颤。(这情节熟悉吗?嘿。)这就是他所获得所有的了。



什么逃跑啊发誓啊私奔啊什么拉煤建筑啊白头偕老啊这什么的都没有发生。


他后来再次申请调离岗位获得了批准,跑去档案室和一群旧档案打交道。关羽一脸恨铁不成钢也许还有更多的表情他当作没看见。直到有一天,他在档案室翻到有关收缴上来的赃物时,他想起了吕布答应给他的那台电视机。


赃物的名单里没有那么小的物品。在家里看了3天的雪花电视之后张警官终于定下决心去那家小小的和西凉会没什么纠葛的二手家电铺。他对着里面的老人报了吕布的假名,老人露出一种好奇又如释重负的表情蹒跚地带他去后面的小房间。



是一台八成新的27寸液晶。张文远警察抱它回去以后发现它正好就适合他家客厅多出来的那一块,不多也不少,不高也不矮。好像为他专门定做似的。


他把电线路插上去了以后发现他还可以运作的很好,一点雪花斑都看不到。然后他把声音放到最大,拿出老人那边押着的送货人留下的字条。那是写给受领人的,那么难看的文字也只有吕布这家伙才写的出来。



上面除了吕布的假名和自己的名字以外。还写了2个英语单词。蹩脚极了,甚至连唯一的两个单词也拼错了一个。 




Happy Brithday。












Happy Birthday Seyo.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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